大家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喜欢用结果去否定一切。比如同样是鼓起勇气向对方告白，成功了就是真爱；而失败了，则觉得自己愚蠢天真。

可勇气就如希望一样，都是奢侈品。

亚马逊老板贝佐斯和前妻麦肯齐在2019年离婚的时候，贝佐斯说了下面一段话：

(资料图)

从相恋到结婚，他们仅花了6个月的时间。“当我说想娶一个足智多谋的妻子时，没有人明白我在说什么。”6年后，贝佐斯在西雅图的出租屋里，回忆那段往事时露出了一个狡黠而自信的微笑：“如果我告诉别人，我正在寻找一个可以把我从第三世界监狱拯救出来的女人时，他们就知道我想像Ross Perot一样。”

即便当时就知晓我们将在25年之后分手，但如果从头来过，我们仍愿意选择结婚。”

宋运辉被调出东海之后去找老徐聊天，老徐也批评了宋运辉不会团结同志，只顾自己埋头苦干。可宋运辉说：如果有机会重来，恐怕结果是一样的。

假如生活重来一遍，我们再面临那些重大抉择的人生关口就一定能做得更好吗？以标题为例，宋运辉如果不跟程开颜结合，他就会走得更加顺利吗？

恐怕未必。

对宋运辉来说，虽然后来的程开颜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她除了娘家的事，其他地方也没怎么拖宋运辉的后腿。何况厂女婿的身份的确曾经对宋运辉在金州和化工系统内都有过帮助，更不要说他们还共同养育了一个女儿。年少轻狂之时，家庭和婚姻给一个男人带来的心理慰藉是无法衡量的。

宋运辉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不走到无路可走他是停不下来的。因为信念坚定的人根本没有退路：他只能努力学习上大学，只能分工进入系统内部，只能努力工作，甚至他也只能娶程开颜（当时没有人比程开颜更合适了）。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可以有千百种活法，干点什么都能活着。但在理想主义者的眼里，路其实是很少的。此路不通，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此陨灭。

理想主义者的悲剧，我们已经看过无数遍了。

当然，在大江大河系列中，宋运辉这个角色严格来说算不上理想主义者（编剧美化得太过了，人物一路开挂，并不够立体）。和光同尘其实就是另一种版本的同现实妥协。

但对于像宋运辉这样有长远追求的人来说，在他成长起来之后，生活的正反馈和负反馈同样重要。

或者说唯有真切的事实和经历才能改变一个价值观强大的人。而且多数情况下，随着年纪增长，这种改变都是偏正面的。

宋运辉和程开颜的婚姻走向覆灭，其实也是在告诉宋运辉什么样的人更适合他，以及婚姻在他生命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如果宋运辉一开始就遇到梁思申这样的人，或许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能明白自己对婚姻的定位。这就是正反馈嘛。

可有多少人能一直幸运地只接受来自生活的正反馈呢？

苦难当然不是好事，可苦难也极大地丰富了生命的体验，这对于整个人类群体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2020年疫情来袭，我们就知道了人类的幸运期其实也是有限的，个人也是如此，没有谁会一直被上天眷恋。

但即便整个世界陷入混乱，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相信人类过往的智慧结晶，相信希望。

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它已飞过。结果并不能否定所有的过程，对于成年人来说，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场赌博，无非是概率大小不同。

赢了当然值得开心，可要是输不起那就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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