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黄，一岁秋晚。

【资料图】

这段时间，几乎是国内最会演农村戏的一众戏骨，集结在一个名为「无极」的河北小县城。

在这里，大型电视剧《故乡的泥土》正如火如荼的拍摄着。

昨天一只全牛，今天好几只大肥羊，无极政府对这部反映中国农村翻天覆地变化的重要主题电视剧，给予了高度关注和深度支持。因此对于剧组人员的伙食，他们也格外重视，隔三岔五就要慰问一次。

马藜、张粟、刘佩琦、闫学晶、赵恒煊、王晓梅、许文广、王丽云、傲霏、李明、张龄心、田玲，有人说看到这些可以令观众如数家珍的名字，就知道习辛及其「铁军」的这部作品又稳操胜券了。

的确，从《三妹》到《娘亲舅大》，从《继父回家》到《我的仨妈俩爸》，纵观「铁军」近二十年作品，习辛对于挑选演员极为严格，“人浮于事的，假模假样的，灵魂肤浅的，这类演员「铁军」通通不用。”

习辛认为一个好演员，首先要有真性情，还要对生活有着深刻的认知，对自我的品行保持着警醒和高要求。

“有质感的人，才有可能塑造出有质感的角色。” 习辛说。

《一路向前》的人物质感

日前，「铁军」上部作品《一路向前》已完成全部后期制作，这部由正剧顶流李健、练练主演，老戏骨许文广和赵恒煊重磅加持的重大主题作品，在角色的塑造方面，呈现了「用二十年积累，毕其功于一役」的上乘水准。

“先要从根儿上找到每个角色的灵魂底色，这样塑造出来的人物，性格才能够饱满、有特色、有层次。” 习辛说。

只有做到这一点，人物呈现出来的思维方式，肢体习惯动作，及至说话的语气才能全对。

他进一步解释道，“有质感的人物，可以「一出场，就带出他前二十年的人生痕迹」。”

我们以《一路向前》中李健饰演角色罗向前为例。平心而论，这个角色属实难以刻画。

“罗向前的正面光辉形象，是其身上最大的难点。”习辛说。

他的意思是，在广大电视观众的心里，早已对正面人物形象的脸谱化问题，烙下了刻板的印记。

这样的潜意识流一但建立，就不容易被打破。

“怎么办？你得让这个人物变得很有意思，让他亦正亦邪。” 习辛说。

这个「邪」指的是，要在罗向前身上注入合理且适当的喜剧元素。

比如说：罗向前作为一名侦察连长，因为不能上朝鲜战场反被留下来修建铁路而耿耿于怀；作为一名战斗英雄，他甚至在心底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针对这样的情绪，团长马祖堂从各方面给予解释、劝勉，直至下达死命令“铁路修好了就让你上战场”。

实际上，罗向前压根儿没有把团长前面所讲道理听进去，他牢牢记住了那句「铁路建成日，便是打仗时」。

“这就为罗向前之后在修建铁路的具体工作中，时而出现的冒进心理埋下了伏笔，反映在具体形象上，人物就没有那么「正」了。” 习辛说。

着急就会犯错误，着急就导致人物关系起冲突；着急也意味后续的改正、成长。

“所以人物的变化和层次感也有了。” 习辛说。

再说回在罗向前身上出现的喜剧特征。

对于团长的劝导，罗向前的状态是「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月下擦枪；遥望着朝鲜方向，时而眉头紧缩，时而两眼放光。

与罗向前一样不理解「为什么要把一条好汉留下来修铁路」的还有战友张彪。

作为上级，当罗向前针对张彪的负面情绪做工作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自己的所谓深刻认知和体会，只是磕磕巴巴的、机械的把当时团长劝他的话，给张彪说了一遍。

“明明不走心，却要装出语重心长。”习辛说这一场戏就把罗向前身上时而出现的喜剧特征立住了。

再后来，罗向前到村子里走访乡亲，见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农村大姐刚掏出烟袋，他讨好般的快步上前点烟。在那一刻，我们看到的是诙谐。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关于这场戏，在剧本中原是「一个农村大爷刚掏出烟袋」，习辛觉得换成膀大腰圆的农村大姐更有反差性，也预示着这个人物更蛮、更强势。

正邪之间

作为一名导演，习辛对人物刻画的细腻程度和高水准，在上述几场戏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对于罗向前，导演通过「邪」来丰富「正」；但对于有些人物，导演却要用「正」来对「邪」做修葺。

比如张彪。在原剧本中，张彪是从国民党部队投诚到我军，因此在他身上有一堆军痞毛病。

这样的人设，对于在人物关系中强化戏剧冲突性有帮助：他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和罗向前时常顶牛就变得非常合理。

张彪是四川本地人，投诚前他隶属于国民党川军团。军痞的作风在国民党部队很常见，川军团又是一个「后娘养的杂牌军」，因此他们的毛病会更多。

但习辛的视角却有不同，“川军团是一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部队，虽然他们是国民党军队，但他们真打鬼子。在大义面前，小毛病就不值一提了。”

最后，习辛把张彪的人设和性格调整为「一个有些彪的性情中人」。

在外表形象的设计上，张彪总是带着一脸胡茬，茂密的头发总是竖着；他的一双大眼睛，要么天真的望着，要么生气的瞪着，要么发呆的定着，要么发困的眯着。只有在抓特务、打土匪，和罗向前一起侦察敌情时，他的眼睛才变得异常敏锐、炯炯有神。

“喜剧是相当高级的艺术形式，它的发生要自然，要从人物性格的根儿上去找；同样地，我们也不能为了有戏剧冲突性而减弱人物身上的合理性。”

作为「小大正」剧作的领军人物，习辛始终把对一个个「小人物」的质感塑造，作为自己在创作过程中的头等大事。